桃子型人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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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子型人格
陈沐
周末去清华听了余力博士的蔬食讲座。海报预告比较低调，加之“多吃蔬菜水果有益健康”，并不算什么新鲜的话题，所以我去之前并没有抱太大期望。不过，整场讲座听下来，收获完全超出预期。

第一个没想到的是，余力是一位具有浓厚理工科气质的素食男。光学出身、曾经在华为和西门子工作——虽然演讲中他没有提及这些经历，但是PPT上的曲线图、心肌梗塞的动态变化图、不同食物的重金属富集程度、参与“28天饮食法”之后的体检结果数值变化与体型变化比较图等等，都显示出演讲者“数据控”与“图表控”的思维偏好。我甚至还无意中解决了上个月体检中遇到的一个疑惑。我们所上月体检，有好几位同学都检测出“低密度脂蛋白偏低”（包括那些肉食族），我也如此。而昨天的讲座中，他说低密度脂蛋白的正常标准是1.3-4.18mmol/L。我依稀记得这个数据与体检表上的有出入，回来一看，果然，我的是1.97，而体检报告上的参考范围是“2.07-3.1”。再上网查一下，关于低密度脂蛋白的正常范围，确实有不同的结果，而“1.97”应该没有问题吧？

第二个没想到的是，他具有“桃子型人格”。素食主义无论在哪个社会，都属于小众文化，所以通常都是由比较另类的“一小撮人”发起，他们往往具有“松果型人格”:身处森林等僻静处，坚硬且涩口。而余力则是，看起来如桃肉一般温和随顺，但骨子里却拥有如桃核一般坚硬的立场。整场讲座中，并没有涉及到太多血腥与争议的内容——而这在以往的素食讲座中几乎是不可避免的。大概因为他的着眼点是营养、是治疗心脏病和糖尿病，所以偏重于物质层面的辨析，偏重于自利利他，显得很有爱（他甚至还穿插了一个颇具童话意味的场景：大学时，他把舍友买回的一条鱼放生。鱼入河中，迟迟不愿离去，他将手伸入水中，鱼吻了一下他的手指，这才游走，当时他流下眼泪）；而人文学科背景的素食宣传者，往往致力于改变肉食文化背后的一整套价值观、并且打乱人们的情感排序，所以容易引发与大众的对立。但是另一方面，余力也并不畏惧争论。他主动与范志红、于康、云无心等饮食明星讨论牛奶问题、动物蛋白问题，并且乐意打持久战，坚信自己十年后必胜；还跑到蒙古这样的“肉食天堂”去宣扬素食的优点，赞那儿的草莓很好吃……

由于气氛比较温和，所以最后的提问环节也没有以往的硝烟弥漫。一位同学问“如何减少我们体内的重金属”。余力说减少吃肉（由于富集作用，肉食中重金属的含量远远超过蔬食）、多吃粗纤维食品清理肠道。我记得木耳吸附重金属的效果不错，但是上网一查，顿时无语——由于环境污染，许多木耳与香菇的重金属含量超标。这样就陷入一个怪圈——凡是能吸附重金属的食物，在生长过程中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吃了很多重金属，那么它们对于人而言，还有什么排毒的功能呢？自己种菜大概是一个办法，比如蒋老师说他自己种黄、绿、黑豆豆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