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一连下了几天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,听说这样的天气是抑郁症高发的季节,或许是吧。这样的日子久了连衣物都长霉了,你说这人的心情怎能明媚起来?虽然没得抑郁症,不过在雨天的日子总是格外的多愁善感起来。
下了班,总喜欢沿着港湾路走回去,雨天的河堤格外人少,不知道是否受你的影响,总是喜欢这种寂静,这种噬骨的清冷。痴迷地看着雨水落到河面上,看着那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又消失,听自己的足音响彻雨天落寞的河堤。天空似乎越来越低,薄薄的雨雾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,我的眼前遂只剩下一片空茫。空茫中我似乎又看到了你清晰的轮廓,你的笑总是那样的干净,温暖,眉宇间却有一种忧伤。只可惜这一切都已是往昔,如今只剩我一人在这冷漠的河堤,独饮风雨。
要是时间还早,我习惯把自己安顿在咖啡室,用一杯咖啡的温度去熨帖心底的凉意。最近喜欢上一间有台湾情调的咖啡馆,咖啡馆在欣荣宏,有个令人容易记住的名字:101,没错,从这名字里会让人第一时间想到台湾。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一个说不出的亲切感,我通常是在黄昏去呆一会,要上一杯咖啡,其实这个地方不全是咖啡,它几乎涵盖了台湾很多特色的饮品及小吃,不过我只钟情咖啡罢了。这个时间来这里的人并不多,环境也格外幽雅,适合我随意看看书,以前喜欢看亦舒,看简媜,现在呢,是萧红,听说喜欢萧红的读者都是寂寞的,你说,这五十万人的小城里,还有几人在看萧红呢?文学不为热闹而来,我向来是如此认为的,它更多的是属于一个人的精神家园,就像此刻,我坐在101,写下这些不完整的文字。
那些年,我们常常来咖啡馆喝咖啡,你每次总要一杯不加糖的咖啡,你说那种微苦的味道像极了人生,如今我一个人才有机会真切地体会到。那时候,你坐在我对面,常常把我当成你素描的模特,完了,还让我在上面写上两句诗词。离开咖啡馆,我们也到处去,不过我们从不去什么名门胜地,你说不是不舍得花费门票钱,只是那里面没有你要寻找的风景,你不喜欢那种过于雕凿的美,那种美有种强悍,似乎在强迫我们去注视它,相反,我们喜欢去郊外一些乡村,去那些早已被人遗忘的地方,看时光留下的痕迹,你说,这是一种最自由的美,你来与不来,它们依旧,它决不会为取悦你,为此我们常常出没在从城的许多村落。可是,自你走后,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这些地方了,你知道为什么吗?不是我痴守过去的感情,而是有些路是不应该一个人去走的。
有一段时间,我也独自去爬风云岭,在山顶上,望着蓝得忧郁的天空,我不知怎得,竟想起了你,不知道你如今在哪里?那年你执意要离开,你梦想成为流浪画家,而我,因为种种原因,不能随你去,如今想想人世的无奈,又岂容你我轻易改变。不知道你的天空是否也是蓝得让人心痛,不知道你所在的城市有没有一间101咖啡馆,当你尝着咖啡的时候,会不会偶尔想起我,以及我为你写过的那些文字…… |